冰弦(八)
更新時間: 12/23 2006

--------------------------------------------------------------------------------威丞的走出小巨蛋星巴克,向在路邊噴水階梯旁枯坐的黑西裝男子打招呼。
  「可以走了,羅寇。」
  「這算快吧......不過阿威,你對人家作了什麼啊?看他失魂落魄的。」羅寇用下巴指了指玻璃窗內依然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的波里斯。
  「我什麼都沒做啊,你應該看的很清楚。」威丞無辜的眨了眨眼,羅寇必須說,雖然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好友,但是看到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裝可愛還是會很想給他一拳。
  「你這人最擅長的就是給予他人精神打擊。」羅寇把手上的琴盒遞給威丞,威成微微一笑,接了下來。
  「會嗎?」
  「會,很會,非常會。」羅寇認真的點頭。「你到底說了什麼?」
  「喔,就跟他說合作的事情啊,順便跟他提了我是同性戀的事情,在暗示他我覺得他的性傾向有問題而已。」威丞三言兩語的把剛剛的長談濃縮成一句話的極度精簡版,羅寇張大了嘴望著他,不知道該對威丞對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男孩出櫃感到訝異,還是對這個小運動家有同性戀傾向表示震驚。
  「這、這、他媽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時代同性戀又不稀奇,別罵髒話。你車停哪裡?」
  「環亞的停車場......等一下,威丞,你對一個沒認識多久的男孩Come out?還說他是同性戀?你在幹嘛啊?」
  「因為他一附很想逃避那個題材的樣子,明明那是個很好的題目啊,而且不論對我還是他來說都十分的適合。」威丞一邊說一邊往斑馬線移動。
  「什麼題目?」羅寇跟了上來,但是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柴可夫斯基。」
  「那個同性戀?」
  「是的,看樣子你沒丟了你的西洋音樂史。」
  「錯,我拿那本書丟音樂老師。」
  「真粗暴。」威丞予以側目。
  「誰叫他不相信我學過小提琴,一臉流氓的兒子不可能學過音樂的樣子。」
  「......是該丟。」
  「沒錯吧?」羅寇猛然發現話題在不知不覺中扯的非常遠,連忙把狀況拉回來。「這不重要,這個題材跟你隨便Come out有啥關係?」
  「我看他很想逃避,大概是不希望有人藉著這個節目聯想他的性傾向吧?就乾脆給他當頭棒喝了。」威丞聳了聳肩。
  「你這樣對待一個小孩太嚴苛了。」羅寇皺眉。
  「藝術是殘酷的,羅寇。」威丞又是一笑,拉著羅寇過馬路。
  「你不可以強壓你的理想在那個小孩身上。」
  「什麼時候你變成溫情論者了?」
  「在組裡我對小孩是有名的好,他們都叫我羅哥哥。」
  「明明就是叔叔。」
  「你最好別忘了你跟我同年。」羅寇咬牙。
  「我從不強迫任何叫我叔叔的人改口的。」威丞眨眼。
  話題又跑了。
  「該死!每次跟你說話都很容易變成抬槓!我不是要跟你抬槓!地下室入口在那邊啦!」
  「我也沒有要跟你抬槓啊,只是陳述事實。」
  「重點是.....」羅寇勉強把話題拉了回來。「你說他想逃避《柴可夫斯基》這個節目是因為他不希望性傾向曝光,可是你卻揭穿他想隱藏的事情,這樣那小孩受的了嗎?」
  「如果受不了我也沒辦法,誰叫他找上我。」威丞停下腳步,回頭望著羅寇。「並不是我找上他的。」
  「......你知道嗎?阿威,你常常讓人想要扁你耶。」羅寇搔了搔頭,皺著眉扁了扁嘴。
  「為什麼?」威丞訝異的睜大眼,這表情讓羅寇有想要撞牆的衝動。
  「太自我、太老實!從以前開始就這樣!我記得我打過你吧,可是你還是沒改。你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的耶!」
  「如果要一一去管的話,我活不到現在的,羅寇。」威丞聽了羅寇的話反而笑開了,伸手在這位青梅竹馬的肩膀上拍了拍。
  「別一附不在意的樣子!我在擔心你耶!」羅寇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量,還好人都走到地下室了,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路人圍觀......不過地下室的人也挺多的就是了。
  「我知道,謝謝你。」威丞把手放在羅寇的肩上,把頭靠了上去。「所以,請繼續容許我的任性吧。」
  「......我真不知道將來你的另一半要如何忍受你,不論他是男的還是女的。」羅寇斜眼望著這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男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忍著把這顆頭推開的衝動。
  「女人好像沒辦法,只四天就離婚了。」
  「啊!?你什麼時候結婚的?」羅寇不自主的大吼著,威丞立刻到退兩步摀著自己的耳朵無辜的望著好友。
  「這麼大聲吼是想讓我變成貝多芬嗎?」
  「要我直接戳聾你的耳朵嗎?」羅寇惡狠狠的瞪著青梅竹馬。
  「不要。」
  「那就老實回答!」
  「在紐約,忘了跟你說了。」威丞揉著自己的耳朵,彷彿逃避著什麼似的,低著頭,望著畫著黃線與白線的水泥地。。
  「......等你想說再說吧。」羅寇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抽出車鑰匙。
  「羅寇。」
  「幹麼?」
  「當我Lover好嗎?」
  「要是你敢在我眼前露出你那髒兮兮的老二我就閹了你。」
  「好絕情啊。」威丞說著,臉上卻帶著開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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