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Monolog By Cunic(九)
結果這個該死的拉裘斯,就在答應了普魯申科在他痊癒前不離開聖彼得堡之後不到一分鐘就反悔,並且立刻去買了機票,第二天直飛莫斯科。至於他的團員們,也已經非常習慣了身為團長的拉裘斯與其說是獨斷獨行不如說是朝令夕改或是朝三暮四的個性,各自在聖彼得堡展開觀光旅行。
而拉裘斯他這個被稱為歐陸年輕一輩的跨界提琴家就這樣提著我回到莫斯科音樂學院去拜訪他的老師們,當他踏進教職員室的時候幾個認識他的老一輩教職員們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鬼哭神號」來形容。
「那那那那不是裘利嗎?那個反骨的傢伙!他回來做什麼啊啊啊啊啊!?」
我可以聽到他們內心的哀號,願上帝保佑你們。
接下來這傢伙就藉著拜訪學長之名跑到現在在小提琴科當講師的學長那邊,然後很“不小心”的在來找講師的女學生面前把我拿了出來現場演奏一番,而已經被拉裘斯精湛的琴技給震驚的女同學在知道了我是史特拉提瓦里名琴的時候眼中放出燦爛的愛慕之光。
......接下來還要我說嗎?
我同情那個即使滿腹委屈的的看著自己的學生被以前的學弟追走依然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的講師。
我也同情當天晚上必須睡在保鏢房裡的自己。
不過不論是我或是講師的苦難都在第二天就結束了,原因是米申教練打了電話來要拉裘斯回去,普魯申科要立刻展開練習。
「什麼?他不是膝蓋受傷?」
『小傷而已,只要不跳躍,影響不會很大的,而且然雅後天就有一場表演,十月二日要去紐約,我們不能讓你白來,一定要趕快底定舞蹈動作才行。』
然後,拉裘斯立刻提著我去機場。
「你跟我說你不會離開聖彼得堡的。」緊急在下午兩點飛回聖彼得堡抵達華冰場的拉裘斯得到的第一招呼是普魯申科帶著苦笑與怨懟的話語。
「你記錯了,我說的是不會離開俄羅斯。」拉裘斯微笑。
說謊不打草稿。
不過面對拉裘斯堪稱堂堂的厚臉皮態度,普魯申科似乎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認真的低頭思考起來。
「不過,你真的要開始練習了嗎?膝蓋的傷沒這麼快好吧?雖然我不太懂滑冰,但是我也知道受傷應該好好休息。」拉裘斯不痕跡的轉移話題,普魯申科抬起頭,微微一笑。
「我習慣了。」
又是這句話。
「......」拉裘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米申卻已經插了話。
「放心,我們主要做動作商定,今天不上冰的。」
「耶?可是教練,這樣可能會抓不太到音樂的點......」
「沒關係,這樣就可以了。」打斷普魯申科的人是拉裘斯。「你的動作大概會是怎樣的速度我也抓到了,只要讓我知道你在哪個地方想編什麼動作,我都會拉好拍子給你。」
喔喔,拉裘斯居然這麼關心普魯申科啊。
「十月十日要首演,我也要上場,你要是因為膝蓋痛而摔倒的話,以後還有誰敢用我的音樂?」
......前言撤回,這傢伙還是很自私。
「我知道,你放心,不會讓你丟臉的。」普魯申科卻毫不在意的笑著,他該不會很自動的把剛剛拉裘斯那番話當成彆扭的關心了吧?
總之,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接下來普魯申科只能坐在椅子上用耳朵聽編舞師跟拉裘斯商定動作與音樂。
九月二十日,普魯申科上冰表演。
之後,正式開始練習商定後的舞蹈動作。
普魯申科的膝蓋卻還沒有好。
練習的時間斷斷續續,他將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雖然有著低於平均標準的體重,但是每次的跳躍都對他的膝蓋造成莫大的傷害,每一次的招牌4-3-2跳,都是在削減他的體育生命。
米申並不鼓勵他在練習中繼續跳躍,可是普魯申科卻堅持這麼做。
「放心吧,我習慣了,我可以的。」
這個孩子堅強到讓人心疼。
但是他堅強的態度卻讓拉裘斯很不耐煩。
沒錯,真的是不耐煩,拉裘斯對於普魯申科這種堅毅不拔的努力與衝勁感到很不耐煩,因此在練習中說先說要休息的總是他。
「我累了,先休息吧。」這句話大概每三十分鐘出現一次,而且後面還會補上一句。「然雅,過來一下好嗎?剛剛那邊的拍子不太對,我們商量一下。」
唔,好像的確是彆扭的關心。
而米申對於拉裘斯這種有點迂迴的關心方法似乎也很贊成,可能是對於普魯申科超量的練習也感到不安吧?
這種狀況持續了兩三天之後普魯申科似乎就對拉裘斯迂迴阻止他練習的舉動感到不滿,對他提出抱怨。
「艾德文,我覺得你好像在阻止我練習,那不是我的錯覺吧?」
「我以為你會更早發現。」拉裘斯揚了楊眉。
「我說過我不會跳砸你的曲子的!而且為了跳好你的曲子,我需要更多的練習吧?」說完,普魯申科就站起來想走回冰場,拉裘斯只是冷冷的問了一句。
「膝蓋還痛嗎?」
「......我習慣了。」
「我問你的是痛不痛。」
「......」那個年輕人皺了皺眉,咬住下唇。
「這種膝蓋,我不認為可以跳好我的尼金斯基。」
「我可以辦到!」普魯申科瞪著拉裘斯,緊緊的握著拳,像是要宣示什麼一樣。
「我再問你一次。」拉裘斯抬起頭望著他。「膝蓋,痛不痛。」
喂,拉裘斯,你幹嘛這樣啊?雖然說曲子是你做的,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啊,他跳不跳受不受傷跟你沒什麼關係......而且他又不是女生,你怎麼這麼關心他啊?
「......痛,那又怎樣。」沉默良久,普魯申科咬著牙點了點頭。
「痛就好。」
啊?
「痛要跟我說,我是你的搭檔,雖然不跟你一起滑冰,但是我必須了解你的狀況來調整音樂。」拉裘斯站起身,把我拿了起來。「不然的話我給你CD,你剪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就可以了。」
夥伴意識嗎......真訝異,拉裘斯居然會在意這種事情。
「......」
「當初是你來找我的,既然如此,我就有必要用我的音樂讓你爬的更高,站穩頂峰,我不希望你用了我的音樂之後反而變成三流滑冰家,那對我而言是一種汙辱。」
「我才不會變成三流滑冰家。」普魯申科不快的嘟著嘴。
「如果你再用這種爛膝蓋去跳四周跳,總有一天會是的。」
拉裘斯,你知道你現在那種勾起半邊嘴角的笑容會讓人很想打你一巴掌嗎?
「所以。」拉裘斯把我搭上肩膀,但是位置跟平常不太一樣,與其說是準備要拉琴,倒不如說是擺擺樣子。「你要繼續練習嗎?」
「......我休息就是了。」
普魯申科認輸了。
該怎麼說呢,我真的很訝異拉裘斯居然會這麼關心普魯申科的身體狀況,雖然說我知道這完全是基於不希望普魯申科跳砸他音樂的考量,但是事實上,如果普魯申科真的跳砸了,拉裘斯還是可以賣他的CD,繼續他的演奏,並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而且滑冰選手因傷跳壞一兩場表演也是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我相信普魯申科的迷們並不會太在意一場表演賽上的失敗。
所以......拉裘斯對普魯申科的夥伴意識是真的萌芽了?
是這樣子的嗎?
後記:去查詢那時候的普魯申科行程,真的覺得他是在用生命換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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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p 05 Tue 20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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