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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很認真的在想,屬性框是不是該寫【EM】Monolog By Cunic(二)
 
  說到拉裘斯的恩師──由里‧托洛夫斯基,其實也是個傳奇的人。

  他是一個生在俄羅斯的大提琴家,從莫斯科音樂學院畢業,可是在拉裘斯出生的當年就投奔自由,到加拿大去組交響樂團了。

  那麼照理說,拉裘斯與他的恩師應該是碰不到面的。

  可是偏偏碰到了,就是在拉裘斯拿下蒙特羅金提琴賽冠軍那年,他碰到了他的恩師,而且按照拉裘斯的說法是──當機立斷的拜師。

  至於他為什麼會拜一個大提琴家(兼指揮)為師這個問題,似乎也有不少人問過他,他的回答也很簡單。

  「我不打算把自己鎖死在小提琴裡頭。」

  非常豪情壯語的一句話,當時他的同僚也為他這句豪語所震驚,認為這個年輕人在拜了由里為師之後要學習他的指揮以及譜曲的技法,在古典樂界大放光明。

  可惜的是,這句話只對了一半。

  拉裘斯的確是要向由里學習指揮以及譜曲的技法,然而真正讓他對由里徹底拜服的卻似乎是他反骨的個性,因為當初由里就是受不了繼續作音樂要時時受到蘇聯制肘才投奔自由到加拿大的。

  所以由里這個老師對拉裘斯來說,簡直是“音樂自由”的象徵。

  「音樂必須是自由的!不受集權政體壓迫的!在專制之下的音樂沒有未來也沒有出路!藝術是為了服務眾人而存在的!不是為了服務政府!」

  這樣鏗鏘有力的話據說是出現在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倒數第二間男廁的牆壁上,不過後來有人把他抄了下來,把這句話寫在「帕格尼尼傳」的第一頁左下角,而那個抄錄的人還特別寫上署名─由里‧托洛夫斯基。

  而七歲就就讀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小拉裘斯受到當時他小提琴老師的推薦去閱讀了「帕格尼尼傳」,而這個心思細膩、觀察入微(這是拉裘斯自稱的,不過我總覺得那應該叫“閑著無聊,隨便亂看”)的年輕小天才一眼就發現了這行龍飛鳳舞的蠅頭小字,並且奉為圭臬,而看完了帕格尼尼傳之後,更以成為「帕格尼尼第二」自許!

  「我不該給他那本書的......」這是回想起過去種種的那位老師所說的話,而為了保障他的人身安全我們就不公開他的姓名地址以及電話了。

  總之,他對由里的尊敬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對於把自己的名言倒背如流的由里也震驚於拉裘斯的才能以及音樂,很快的決定收他為徒。

  「拉裘斯有精湛的技巧以及美妙的聲音!」由里如此誇讚他,而受到首區一指的大提琴家誇讚的他名聲自然更是水漲船高了。

  但是我總覺得,由里一定曾經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被拉裘斯貼上「自由音樂捍衛者」這個標籤的由里總是受到拉裘斯的電話轟炸,不論拉裘斯到世界的哪個角落去旅遊,不管是盧森堡、瑞士、匈牙利、美國、巴西、甚至中東,都會打電話跟由里說他最新的發現,他覺得當地的音樂怎樣怎樣,應該可以更如何如何,古典樂好像可以這樣這樣,小提琴不只是那樣那樣。 
  不過,更倒楣的是我。

  因為由里只是受到拉裘斯的電話轟炸,我卻必須身體力行的參予他的每一場冒險。

  歐洲就不用說了,在美洲也還算好,他頂多在沒有盤纏的時候拿著我在酒館裡拉琴賺點旅費,或是用他那帶著優雅神秘藝術氣息(自稱)的面容獲取女性的芳心以及一晚免費的住宿,或是在路邊直接毫不猶豫的當起街頭藝人等人丟銅板。

  雖然他這些舉動會讓我徹底的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把“傳說中的史特拉提瓦里名琴”──要不是那三百年的禁閉關的太長,我還真會懷疑其實我只是路邊攤買來的便宜貨;而我這個因為得了金提琴獎才得以把我拿出來的主人,其實是個流浪的吉普塞人。

  最可怕的是,他去中東的時候。

  剛開始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厲害,這三百年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當然更不可能知道中東已經變成了全球的火藥庫,雖然他沒有特地的往戰場裡鑽,卻也曾經被捲入小型的暴動之中,但是他對於這樣冒險犯難的生活顯然樂此不疲,他穿著簡單的衣物在路邊拉琴,去參觀許多的寺院,聆聽當地的民謠以及宗教歌曲。

  記得有次我還差點被扒手給摸走,還好拉裘斯的手抓的夠牢,把那個扒手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相信我,小提琴家的臂力其實非常的不錯),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成為路邊攤上的小提琴了。

  有次他從中東回來之後特地前往加拿大去拜訪他的恩師由里,那時候他的皮膚曬的黑到連由里都差點認不出他。不過顯然的,音樂家的聽力以及拉裘斯常年來的電話轟炸讓由里可以藉由拉裘斯的聲音辨認出他來。

  他們閒聊了一陣子拉裘斯的旅遊狀況之後提到了我,沒錯,就是差點被扒走的我,史特拉提瓦里。

  那個不論拉裘斯提出怎樣天馬行空的構想都可以微笑以待的由里瞬間變了臉色。

  「你說你帶著史特拉提瓦里去中東而且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還差點被扒走!?」

  「嗯,是啊,那真的是好險呢。」拉裘斯相當不在意的笑笑。

  「你有沒有想過你手上的琴要是出了萬一怎麼辦?怎麼不請個保鑣?」由里難得拉高聲量對拉裘斯大吼,拉裘斯顯然也很訝異。

  「保鑣?那太招搖了吧?而且我能保護自己......」

  「需要保鑣的是你的琴!」由里臉色凝重的說著。

  原來我是需要保鑣的琴啊!

  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史特拉提瓦里名琴,有著很高的價值,但我還真不知道我居然需要保鏢......比拉裘斯還需要!

  這樣想想也對啊!若不是需要特別的保護怎麼會把我關在保險箱呢?仔細想想,像我這麼高級的琴似乎不該被他這樣帶來帶去四處奔波?

  接下來「音樂自由捍衛者」就這樣對「音樂自由兼人身自由實行者」訓了十分鐘的話,為什麼只有十分鐘?我覺得是因為由里他已經發現拉裘斯有些惱羞成怒了。

  帶著笑的非常不自然的表情離開由里的住處,拉裘斯喃喃自語的說著。

  「那,Cunci,要幫你請個保鑣嗎?」

  你問我咧?問你自己啊。

  又拿我當搭訕工具,又帶著我到處跑,還差點害我被扒走,我都快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了。

  不管怎樣,經過這次之後,拉裘斯好像多少有點反省,有次要出遠門旅行就把我丟進銀行的保管箱......

  我寧願跟著去中東啊!

  笨蛋拉裘斯!你有這麼多女的朋友是不會找一個來寄放喔!幹麻把我丟回銀行的保管箱啊!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保管箱啦!倒不如那時就被偷走算了!我寧願吃泥沙也不要進保管箱!

  可惡的拉裘斯!身為音樂家不是應該傾聽樂器的心聲嗎?連我不喜歡待保管箱都不知道!當什麼音樂家!我詛咒你在路上出事!啊......不能死喔!手跟腦子也不能受傷,就摔斷腿好了!摔斷腿就可以拉琴又不會亂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應驗了,拉裘斯那次出門還真的把腿摔斷了,提早了許久回家,把我從保管箱裡頭領出來。

  嘿嘿,知道厲害了吧,三百年名琴不是幹假的,音樂之神也聽我的祈禱啊!

  不過......你幹麻這麼哀怨的看著我啊?腿摔斷了而已嘛,還可以接回去的,年輕人坐輪椅好很快的啦,笑一笑吧?

  當然,拉裘斯是絕對不會聽到我的話的。

  他的妹妹把他推出銀行,拉裘斯就這樣看著我,然後把我從琴盒裡頭拿了出來。

  「小妹,想聽什麼?」

  「大哥,回家再拉吧。」妹妹苦笑。

  「不,我太想念它了,就來首練習曲好了。」

  說完,拉裘斯就不顧他妹妹阻止的演奏起我來。

  你知道嗎?拉裘斯啊,我也很想念你喔。

  所以,別再把我丟保管箱啦,知道嗎?

  之後,拉裘斯真的幫我請了保鑣。

  也許,我們真的心意相通吧?  

後記:小提琴的詛咒....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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